下课后的教室很安静，玻璃杯打碎的声音异常清脆响亮。
赵卓卓眨了眨眼，大脑当机的看着一地碎片，肚子疼都忍过来了，没想到因为一个玻璃杯引起了全班的关注。
无数双眼睛突然看向他们这边，而她突兀的站在陆程的桌子边。
她做错事了，突然就有点气馁。
下意识蹲下去捡碎片。
可能陆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，一声脆响后眉头皱得更深，他习惯了拒绝任何人，赵卓卓像往常一样热心的要去帮他接水，但今天一夺一挡，那易碎的玻璃杯不小心就真碎地上了。
是尚林先打破诡异的安静，跳出座位把她拉起来急道：“别用手啊姑奶奶。”
他转头对尚源说：“你去拿扫帚来扫掉。”
尚源听话的点点头跑去拿扫帚。
这时马秦毅也到了这边，把赵卓卓往后拽远了些问怎么了，整个过程好像只有陆程自始至终一直都游离在这场突发情况之外。
不关心，不在乎，无所谓。
连个眼神都没有。
赵卓卓今天心里积蓄的情绪太多了，尚源刷拉拉的在扫玻璃碎片，声音刺耳，尚林一直在说话叫尚源扫干净点小心点云云。
不管此刻有多少双眼睛盯在这一角，在赵卓卓装得很自然的开口说话时，她已经悄无声息的挪动小步子站在陆程身侧。
下意识挡住了大部分八卦的目光。
她很快赶走马秦毅，让尚源和尚林坐回座位，自己也乖顺坐进去，想让他们这边看起来是那么平常。
她猫着身回头跟尚源和尚林说谢谢，尚源甩头跟拨浪鼓似的，尚林跟她说：“没关系，一个水杯而已，程哥不会介意的，而且你也是好意，我看见了。”
她现在要收敛一些，尽量话少，所以只是点点头，转回身，用很小很小的音量跟同桌道歉，带着软绵绵的真诚的歉意：“对不起，我错了。”
陆程没理她。
赵卓卓懊悔，好不容易拉近的同桌关系就这样被她搞砸了，呜呜。
“我赔你一个新…”
突然陆程看向她，赵卓卓整个背脊瞬间绷得僵硬，能看见他眼里的怒火，仿佛下一刻就会决堤：“能闭嘴吗？”
他真的发火了。
其实声音还是有些大的，又烦又燥的语气，周围不少人又看着他们这边。
陆程生气了，赵卓卓闭嘴，也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了，悄悄把板凳往墙根挪了点，趴在桌子上看书。
算了，他今天心情不好。
可是还是有点想哭啊，爸妈都没这么吼过她的，老师也没有。
她像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猫。
尚源的手臂快被尚林给掐青了，龇牙咧嘴的掰他手指头，尚林狠狠盯着前面，气鼓鼓的嘟囔说：“操，这么好脾气的同桌你不要给我啊你个老狗逼。”
尚源咬着软乎乎的嘴唇，脸色煞白透着点红，真的太痛了，委屈得快哭了，求饶着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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