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栀子_金鹧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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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摘下花藏在发髻里,只有翠翘会用铁丝穿上,戴在手腕上。

  翠翘告诉绥绥,那是她老家姑娘的消遣,“小时候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了,只有这个,是乳娘在世时年年都会打给我的。”

  那时绥绥不明白她家那么穷,哪里会有乳娘,再追问,翠翘却也什么都不说了。

  绥绥做好了这些芳香的白兰花手环,不仅戴在自己的手腕上,还兴致勃勃地送给了身边宫人,等着她们汇报给皇帝。

  忙活完了一通,还是没有任何动静。

  她没有别的办法,咬牙跺脚,还是只能从自己身上打主意。

  其实她从那监牢出来的时候,身子原是有些虚弱的,这些日子一直吃着温补的药。这下子她药也不吃了,还整夜整夜不睡觉,把眼睛瞪得像铜铃。最后的一天,她洗了澡去吹冷风,到了半夜,果然发起热来了。

  现在她的身子状况似乎是很重要的事,守夜的宫娥发觉了她的病症,连夜传唤太监,“小娘娘发热,快去打发太医来瞧瞧!”

  喝了药也没见好。又烧了一日,她索性渐渐说起胡话来了。其实她哪里敢真的烧到那地步,七分真,叁分假,心里急得要命。

  皇帝会来么?

  再不来她的烧都要退了啊……

  绥绥终究还算幸运。菩萨保佑,皇帝到底来瞧她了。

  在那个雨打芭蕉的夜里,如同神仙下降,照耀了这小院子的门楣。

  她听见外头隐隐有齐声跪拜的响动,连忙在被窝里给了自己几巴掌,让脸颊愈发红彤彤的,得像熟螃蟹。然后,照旧哼哼哈哈地装着说起梦话来,照李重骏的说法,这叫呓语。

  那些人缓步来了,经过壁纱,到了内室。绥绥听到轻微的家具拉动声,窸窸窣窣,很快又没了动静。

  这是在干什么?

  绥绥心里没底,又哼哼了一会儿,演不下去了,只得装模作样地做出才清醒的样子,请宫娥倒茶来吃。

  宫娥倒了茶来,扶她起来,“喏,小娘娘,慢点儿起来,小心烫。”

  绥绥是侍儿扶起娇无力,才坐起来,一眼就看到了皇帝。

  他竟就坐在不远处幔帐后的矮榻上。

  纱帐朦胧,他穿着宽袍大袖的青纱道袍,像一层又一层的大雾罩着远山。万般都不清晰,只有那幽幽的眼神,说不上多锐利,却深不见底。

  绥绥差点把茶洒在床上,忙爬下来跪在地上,伏身道:“见…..见过陛下,陛下……陛下怎么来了!”

  宫人后来教给她了,她是东宫的人,所以要随着太子称自己为儿臣。

  皇帝挥退了宫娥道:“为何病了,可又是他们照顾不周?”

  绥绥赶紧道:“不...不,是儿臣自己身子不争气。”

  皇帝闲闲哦了声,忽然说:“方才梦见什么了?”

  “儿臣没、没有梦见什么。”

  他静静地看着她,“你说话了。”

  绥绥咬牙,“儿臣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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