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快去接来。”
郭宗谊揣着奏章,赶至皇宫后苑时,见郭威正搭弓引箭,瞄向水上的一对野凫。
嗡的一声,箭矢急出,一发迭贯,两只野凫竭力飞起,但只扑腾了几下,便砸落于水泊之中,洇红一片绿水。
周围近臣纷纷叫好,郭威长笑几声,大感开怀。
他朝郭宗谊招招手,示意他上前,问道:“阿翁射术如何,还算登堂入室否?”
郭宗谊瞥了一眼湖水上的野凫,淡淡一笑:“八十步外,一箭双凫,堪称精绝,只是以后,此湖怕再难见到野禽戏水了。”
四周原本各自窃语的近臣集体噤声,郭威怔在原地,心中微怒。
但很快,他就明白这长孙是在劝谏,才展颜笑道:“君子之於禽兽也,见其生,不忍见其死;闻其声,不忍食其肉。谊哥儿心地纯良,有先秦君子之风。”
说完,便拉着他的手,至湖心水亭中坐下。
“抚流民事不急于一时,你刚到东京,何不休整几日?”郭威推过一碟糕点,温声问道。
郭宗谊自袖中取出那道奏章,站起身来奉上:“此事宜早不宜迟,这是孙儿的筹划,尽在表中,请阿翁御览。”
“哦?你倒是上心。”郭威笑着接过,示意他坐下,自己细细看了起来。
半晌,郭威放下奏章,眼中异彩涟涟,他没想到郭宗谊会要求在流民城建新军,本以为他讨此差遣,就为找个事做,顺便再培养几个人。
现在来看,他分明打算把这些人当作自留地,依此来培植自己的势力。
略略一想,郭威还是决定答应,堵不如疏,成全他,其实也是成全自己。
再者说,左右也不过五千人的军队,于大体无碍,就当给他练手了,自家晚辈有扫平天下之志是好事,不管能不能成,总强过他以前那副架鹰走犬的纨绔样。
拿定主意,郭威看着自己的孙子,笑的很宽慰:“表中所奏,皆允之,这事交给你,我很放心。”
话峰一转,又道:“不过你这奏表写的干巴巴的,改日我给你找几名大儒当老师,多读几本书总是没坏处的。”
郭宗谊一愣,心想这只是自己的习惯,不是肚里没墨水啊。
正要解释,郭威却看了看天色,抢先开口:“快晌午了,午食便在宫中陪阿翁吃吧。”
说完便命左右传膳,拉着他,往后苑偏殿走去。
郭宗谊只好把话咽回去,一听要读书,本心有哀戚,但转念一想,朝中诸大臣、翰林诸学士,亦有不少人才,若能拜他们为师,未来那也是政治资本、人才储备。
一念及此,便乖乖的跟着郭威去用膳了。
尚食局的饭色味上佳,不是光䘵寺的能比,巴掌大的青玉碗,郭宗谊连吃了四碗方止。
郭威一脸慈爱的看着他:“你正值青春,当是用钱之时,又不似臣僚,有职田、赐服、食直等,每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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