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对立,赣州那边甚至有杀矿监驱逐官军者。
这些动荡中逃出来的矿奴、矿工散落各地,有不少便聚集亡命做起不法的勾当。”
“原来如此?这不等同于造反么,官军为何不剿?”
“说造反也未见得,多数只是劫道、绑票而已,人数不过十几、数十,没有到要出动官军进剿的地步,但地方上又无力抓捕,所以……。”李著摇头:“不管怎么说,这不是好兆头!”
“所以兄长心忧不已?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李著叹道:“我这次去赴试,在南昌城里既见到官衙恢宏,也见到遍地流民。看到朱门酒肉,也有乞丐饿殍。
在鹿鸣宴上,一桌饭菜价值银一两四钱,可乡间茅舍之家,家财不过三十枚仁宣通宝而已。何其如此?为兄百思不得其解呀!”
听着李著的话,李丹明白了。这位长兄是个充满理想、幻想的青年。
他怀着抱负兴冲冲地出门而去,却被现实劈头浇下冷水,狼狈而还,以致他并未觉得自己中举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相反,李著看到世间百态的真实,回想自己苦读十余载却身无救民实术,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,自信满满变成了彷徨无计。
仿佛闯入迷雾,忽地找不到出路、寻不见道口了。
“兄长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?”为了不让李著陷在里面,李丹岔开话题问道。
李著苦着脸摇摇头:“我亦不知。不过,离开南昌时有位友人曾邀我往赣州。那人现在赣南巡抚衙门做幕宾,说可以将我推荐给曾巡抚。此事我尚未定,还在考虑。”
“这倒也不失为一条路数。”李丹拍下腿说:“那可是巡抚老大人的幕宾呀,强似一任县令呢!
我觉得不错,至少长些见识,知道何为治理,以及协调上下、内外的奥妙。然后兄再去参加院试岂不比其他学子多了分底气呢?
朝廷举士、天子用材,虽以圣言为主考察举子,但毕竟殿试还是以策论为主,那可是明摆着要考较实务的。
尤其天子刚宣布亲政,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。
兄长中举,说明经义上已属本省佼佼,若再学些实务,想来在进士路上会更顺遂些。你说是不是?”
他说了这番话,见李著目瞪口呆地瞅着自己,方才觉得这番话有些过于老成了。“真是士别三日呵!没想到大伯口里的猢狲三郎也能有这份见识?奇哉!”
李著拍案叫道:“我李文洲枉有个举人的功名,看不清的路没想到还要自己弟弟指点,着实惭愧!”说着起身向李丹一揖到地:“为兄这里谢过三郎点拨。”
唬得李丹忙跳起来避开,伸手扶他起身,道:“小弟随口说说,兄长何必如此?”
“古有一字之师,今有吾弟一言点化,为兄焉能不谢?”说着李著还是拜下去,李丹也急急忙忙还拜。
朱氏进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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