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前自言自话，因为我知道那是我们唯一还剩下的记忆，十六年里，我曾见过无数人，像你的头像你的，但……都不是你的脸！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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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说了！”萧默突然打断，再俯闭目，向着记忆中的那一抹红唇吻去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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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芹儿决绝推开了他，她扬起头，眼神平静得可怕，“我该回去了，爷爷已故，我理应守孝。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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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默身子一僵，默然无语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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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默踌躇半晌，而后缓缓道：“芹儿，跟……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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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个字宛若个个重逾千金般，压得萧默喘不过气，锣鼓声音震天响，白色丧服在这黑夜中能刺伤人的眼睛，萧默终归是说不出口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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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芹儿眸子偏了开去，不去看他，明眸怔怔望着北方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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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，一种莫可言喻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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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忽然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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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~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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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火红的倩影翩翩然从虚空中降落，径直落在二人身前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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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眼，是一袭火红色薄纱长裙，头也是微红色的，鲜红的裙摆拂过地面，蔓延至数丈之外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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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无疑是个很漂亮的女人，身材高挑，腰儿不堪一握，而那绝美脸蛋却是看不清晰了，隐于黑夜，随着她的到来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芬香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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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？”萧默浑身一震，愕然道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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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子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萧默意料了，不但是其修为明显已经到了祭骨之境，更因为……萧默现，自己的源识居然无法感应到她的存在！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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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看见，却无法以源识窥测！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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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两种可能，一是燕子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境界，二就是在她身上有某种隐匿气息的宝贝，使旁人无法源识窥测，这才使得萧默丝毫没有察觉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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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来干什么呢？是隐在周围许久，还是恰好赶到？”萧默脸色瞬间变了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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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，一朝风流，却是欠下她许多，而最后的百日之约萧默是听到了的，只是最后种种缘故，终归是没法及时返回，故而，错过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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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郎，我找你找得好幸苦。”燕子完全无视了萧芹儿的存在，旁若无人走到萧默身边，挽住了萧默的胳膊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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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默陡然僵住，如遭雷击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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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萧芹儿霎时俏脸煞白若纸，娇躯一软，直接瘫倒在地上，怔怔看着萧默，说不出话来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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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这个女人，萧默除了愧疚，再无其它，当日在那甬道内，阴差阳错着了棋魂贾薪的道，情欲催人，实在无法忍受，而如今谁能想到……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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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默忽然想起了初识二师兄之时，牛二最后说的话：缘生缘灭，皆为因果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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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在世外天空间相识之时，赠予半片六叶兰心草是因，后在甬道内一朝缠绵是果，百日之约是因，而今日则是果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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冥冥之间，自有定数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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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怎么来了？”萧默呐呐道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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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，在萧芹儿耳里那无疑就是间接承认了两人的关系，当下一口压抑已久的鲜血再也忍受不住，张口“哇”的一声，呕出一口鲜血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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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，萧郎……萧郎……真好！”白色丧服前，殷红刺目，萧芹儿乌散乱，蹒跚着起身，又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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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郎，真好……”萧芹儿在笑，宛若神经质一样的笑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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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芹儿——”一股强烈的窒息之感包围，萧默心中如若万箭穿心，浑身气力散尽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一步，却是跌在泥地里，再起身之时，脸上、胸前、头上全是新泥，但他还在往前走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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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芹儿——”萧默一把抓住萧芹儿的皓腕，嘴唇惨白若纸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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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郎……真好。”萧芹儿依旧在笑，却是自然推开萧默，兀自往前走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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