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平平端在他手中，操起一把弧形削刀，对着汤锅，一刀赶一刀，削出的面叶，中厚边薄棱锋分明形似柳叶，一叶接一叶，恰似流星赶月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白线，面叶落入汤锅，汤滚面翻，又像银鱼戏水煞是好看。/p
再配上熬制的羊肉汤和臊子，一碗热腾腾的刀削面不由勾起秦无衣的食欲。/p
一壶梨花酒，秦无衣独酌到天晚，横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，草市的商贩在忙碌一天后开始打烊，喧闹繁华的草市归于沉寂。/p
秦无衣走出酒肆，来到街对面那家汤面馆，刚落座就看见妇人满脸歉意笑着赔不是：“店里备的面都卖光了，惠客还请明日再来。”/p
秦无衣淡笑，将几枚铜钱推到妇人面前，连同铜钱一同拿出来的还有麟嘉刀：“我在对面酒肆就闻到你家汤面浓香，既无面食讨碗汤汁也好。”/p
“惠客见外了，一碗面汤怎能收您的钱，稍等片刻我为您盛一碗。”/p
“有劳。”/p
“汤面需要重新揉面。”炉灶旁的汉子没有看这边，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说道，“若是不赶时间，得等上一会。”/p
秦无衣同样也没看那汉子：“不急。”/p
汉子也不再多言，取了面和水打成面穗，再揉成面团，然后用湿布蒙住，饧三刻钟再搓揉，和寻常面店不同，汉子揉面是用拳头，一拳接一拳击打在面团上，力道很大，案板发出吱呀声，好像随时都会碎裂。/p
秦无衣取出剩下的半壶梨花酒，斟了一杯看向妇人：“听你口音不像是京城人。”/p
妇人一边打扫店铺一边和颜悦色回答道：“北都人。”/p
“龙兴之地，是个好地方。”秦无衣笑着点点头，继续闲聊，“什么时候来京城的？”/p
“有些年了。”妇人轻拍后背睡醒的婴孩，想了想一脸惆怅答道，“与我家郎君成婚不久便来了京城，之前在北都也是开面馆，不过生意远没京城好，这些年攒了些钱还在京城置办了房，惠客这么一说，还挺想北都的。”/p
“多大了？”秦无衣指着妇人后背的婴孩。/p
“刚满周岁。”妇人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意，或许是见秦无衣健谈面善，妇人追问了一句，“听惠客口音也不是京城人，来长安是经商还是访友？”/p
“访友。”/p
“寻到了吗？”/p
秦无衣饮下杯中酒：“寻到了。”/p
婴孩估计是饿了，一直哭闹不停，汉子坐在炉火边添柴火，声音平缓对妇人道：“你先回去奶娃，店留给我收拾。”/p
妇人点头，抱着孩子掩门出去，面店里只剩下汉子和秦无衣，两人也无言语，一人独饮，另一人专心致志削面下锅。/p
半壶梨花酒饮尽，汉子的刀削面也端了上来，秦无衣尝了一口，面叶外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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