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428章 花_霍格沃兹之我的同学是伏地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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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轻的伊莎贝尔脸上那对弯得像月牙的眼睛。

  “如果我会园艺,不,我要是会魔法就好了!”伊莎贝尔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脸,一只手把罗伯特的脸扯成各种形状,小声地说道,“那个墓园没有人住才好呢,只有我和你,我会在那里种满帚石南,就和当年那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一样……”

  ……

  想到这里,泪水爬满了罗伯特逐渐苍老的脸颊,他感受着泪水苦涩的宛若血液的滋味,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空落落的,仿佛少了一块,而那一块缺少的东西却被眼前因泪水而氤氲的色彩填补起来,就像伊莎贝尔当年穿的那件另类的、紫色的婚纱,它的长纱拖在草地上,边界隐没在帚石南的花瓣中,仿佛披上了整个世界一样。

  对于这对抛下一切的璧人来说,谁又不是谁的世界呢?

  他的眼睛被泪水糊住,看不清前路,只是向着前方走着,而脚下柔软的触感却让他感到无比地安心,在很多年前,伊莎贝尔就为他准备了这样美丽的礼物。

 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他缓缓地来到了麦格的面前,握住了女儿的手,弗利维扛着铁锹与镐子迈着小碎步快速离开,把最后的告别留给这对父女。

  在殡葬礼中,罗伯特没有像规矩要求的那样唱诗,他深情地呢喃着一段来自家乡的旋律,歌词中私奔的一双爱侣就像是在唱他自己。

  最终,他从麦格的手中接过木匣,抚摸着盖子上的花朵,小心地将它打开,取出了所有不幸的源头——一根老旧的魔杖,他脚下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

  罗伯特·麦格,这个长老教会忠诚的牧师,跪在开满帚石南的高地上,白色牧师袍的下摆被压烂的花朵挤出的汁液染成了渐变的紫蓝色,他嶙峋佝偻的脊背甚至抵挡不住寒风的呼啸,身体颤抖着,几乎要一个趔趄趴在地上,

  他双手握紧教会配发的曲柄牧杖,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这根脆弱的木头上,鞋底不断在粗粝的沙石上打滑,一次次地站起,又一次次地跌倒,膝盖被锋利的碎石刺破,老迈的暗红色血液和来自花瓣的染料混杂在一起,一丛娇艳的花朵在他牧师袍的下摆盛放,和当年他与伊莎贝尔一起见证的花别无二致。

  几乎所有人都忧心地看着这一幕,没有人敢上前搀扶这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麻瓜,即便是近在身边的麦格也伸不出那只搀扶父亲的手,那汹涌的悲切宛如潮水或是城墙,将所有人隔绝在外。

  他将伊莎贝尔的魔杖高高举起,用力地向下挥舞,像一个疯子一样挥动着自己的胳膊,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场景,在场的人们半是担忧半是期待。

  可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,任由罗伯特怎么挥舞魔杖,它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,他咒骂着魔法,咒骂着生活,咒骂着命运,咒骂着世俗,甚至咒骂起了上帝!一生谦谨的罗伯特并不会骂人,那几句甚至称不上脏话的辱骂像车轱辘一样被倒来倒去,他的骂声很快从愤怒变得凄厉,最终却被更加浓重的悲伤遮盖。

  骂声戛然而止,罗伯特用头抵着地面,像一只踌躇的龟,又像一只紧张的虾。

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罗伯特依旧一动不动,直到雨停。

  众人生怕麦格在和母亲告别的这天再次失去父亲,纷纷像个木桩一样定在原地,不敢说话也不敢动。

  忽然,纳尔逊下意识地往侧面一闪,在他的身后,涨红了脸的大儿子捏紧拳头向他冲来,可没想到他仿佛能够预知未来一般闪躲,踩空台阶,身体失去重心,挥舞着胳膊向前摔去。

  纳尔逊伸手一捞,抓住了男孩的领子,把他拎了回去。

  “你母亲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。”

  纳尔逊扯着他的领子,把他的脸拽到自己的面前,盯着那双愤怒又空洞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柔声说道,“你知道吗?她把自己的变成了鬼,都是为了让你能活成个人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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