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临迈出去的步子停住,转过身来,就静静站着,对他所谓的礼物并没有表露出太大的兴趣。
“跳高比赛,我破了仁济记录。”徐堂砚低头把挂在脖子上的金牌拿到手里,分清正反之后,虔诚地挂在宁暂临细白的脖颈上,语气也染了几分温柔:“这块金牌送你。”
脖子上挂的东西还沉甸甸的,她低头看着,僵硬地伸出手去摸,金色在照耀下熠熠发光,闪得她眼疼。
宁暂临用指尖摸着金牌的轮廓,神色微微划过一丝动容,再次抬头时,徐堂砚却只看见了深黑色的眸子同无边深渊般稀释了一切情感。
一枚金牌换来了宁暂临这段时间说得最长的一段话。
“阿砚,我其实最不喜欢春天了。”
她皱了皱眉,压抑住自己的情绪,向他吐露着心声,声音那么平静,无喜无悲。
是啊,一潭死水怎么会泛起好看的涟漪呢。
“我好讨厌这个季节,花儿开得灿烂辉煌,叶芽儿嫩绿的闪眼,阳光铺在身上暖暖的。所有的事物都在新生,所有的人都在慢慢变好。好像只有我是一颗烂掉的莲子芯,寄居在蔷薇绿叶下的虫卵,没了气只剩浓黑糖浆的可乐,被当做垃圾,打扫出这个世界上。”
徐堂砚站在那里,却无法消化她说的每一句、每一个字眼。
这段话连成了细长的针线,少年嘴唇被缝住了,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。
可他偏偏要挣开,流满了鲜血也要说出来。
“暂暂。”徐堂砚像小时候一样叫她名字。
宁暂临被这声暂暂叫得僵了一下,她听到徐堂砚重新叫自己暂暂了,几个月前的自己要是听到,或许会开心地失眠吧。
可是现在她却只有身体的肌肉记忆选择了抽搐一下,那颗心脏生不出什么多余情感了。
“月份,我们去蹦极。”徐堂砚跟她说道。
宁暂临看向他,情绪有了点变化:“你不是恐高吗?”
徐堂砚听到她的问题,心里稍稍回暖,原来宁暂临没有忘记过自己恐高这件事。
少年倏然眼角弯下去,露出鲜少看到的灿烂笑容,牙齿是她喜欢吃的生荔枝,润过了刚刚说出那些话而变得干涩不堪的喉咙。
“嗯,所以需要你保护啊。”他走进几步,用笑容去勾引、招惹出她藏在死潭水里的情绪,声音也搅得水波摇荡:“这次,你还要和在那个蜘蛛屋里一样,保护好我。”
宁暂临眨眼眨得很慢,想到蹦极这种极端项目,应该是可以体验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吧。
“好,我保护你。”她思虑了会,答应了他的邀约。
运动会在这个没有两人的午落下了帷幕。
宁暂临每周放学回到家,都不再去上远洋辅导的课程了,她不想见人,于是全程都在自己家里学习。
随着药量的加大,她的情况也比之前好了些许,张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,就能到□□期。
月份和夏天都一起如约而至。
这天,她在班里上完课,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,看到了门口等着自己的徐堂砚。
宁暂临走出教室,来到他面前。
“阿砚。”
徐堂砚看向她,淡淡地应了声:“嗯,送你回家。”
他把人送到门口。
手背到后面,从书包的外兜里拿出来自己购买的两张蹦极项目的票。
“明天——,你有事吗?”徐堂砚问道。
宁暂临想到明天周,她自己呆在家里,于是摇了摇头:“没事。”
他把一张票递到宁暂临手里,然后说明天自己上完远洋的课程,下午两点在蹦极项目那等她。
她答应了,转身走进家门。
周。
宁暂临醒了之后,把带备注的闹钟关上。
要蹦极的原因,她不能穿裙子,从衣柜的角落里找了一条比较舒适的长裤穿上,将自己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扎成高马尾。
她出门走到宁昭路的站牌处,准备坐车往蹦极项目的地方走。
去往那的公交车没几分钟就到达了站点,朝着宁暂临开了前门,然后过十几秒后又合上了,缓缓地驶出宁昭路的站牌。
可公交车并没有带走拿着手机僵在原地的小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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