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二十四章 修女_第二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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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们认为色情狂可能会以柏拉图式的或性的形式出现。正因为如此,身体在修女对上帝的感情中才会起或大或小的作用。

  她表露感情的方式和世俗情人相似。当福利尼奥的安琪拉正在冥思基督拥抱圣·弗朗西斯的情景时,他对她说:“所以我也要拥抱你,而且还要让道德的眼睛看不到……如果你爱我,我会永远不离开你。”居荣夫人写道:“爱情不让我有片刻的安宁。我对他说:‘噢,我亲爱的,够了,松开我吧’……我渴望爱情能把难以言喻的战栗传到灵魂,渴望爱情能把我弄得神魂颠倒……噢,我的上帝,你若能让最淫荡的女人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,她们就会马上放弃她们那虚假的快乐,去享受真正的快乐。”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圣·泰丽莎的有名幻觉:

  天使双手握着长长的金矛,不时地刺入我的心,并用力进入我的内脏。当他把金矛拔出来时,仿佛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也给抽出来,并给我留下了充满神之爱的一切……我的确感到了刺入我内脏最深处时的疼痛,当我的精神配偶把他刺入内脏的箭拔出来时,内脏仿佛被撕裂人

  有时人们会虔诚地坚持说,语言的贫乏使修女不得不借用性爱的词汇;但是她也是只有一个身体由她支配,所以她从世俗爱情借用的不仅是词汇,还有肉欲的态度。她在上帝面前表现出来的行为,和她献身于一个男人时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是一样的。然而这绝不会减少她情感的价值。当福利尼奥的安琪拉依照她的心情而轮番变得“苍白憔悴”和“丰满红润”时,当她的热泪汹涌以至她不得不泼冷水(如她的传记作家告诉我们的那样)时,当她晕倒在地时,我们很难认为这些现象纯粹是“精神的”;但要是用她过于“感情丰富”来予以解释,就等于乞灵于鸦片的“麻醉效用”;身体根本不是主观体验的原因,因为它是主体本身的客观形式:主体完全根据他所生存的整体需要来表明他的态度。

  无论修女的崇拜者还是其反对者都会认为,若是把性满足归因于圣·泰丽莎的狂喜,就等于把她贬到歇斯底里者的地位。但是让歇斯底里者受到贬低的,不是她的身体主动去表现她的魔念这个事实,而是她被魔念给缠住、她的自由被符咒给镇住从而被取消那个事实。印度苦行僧所得到的对自己身体的驾驭,并未使他变成身体的奴隶;肉体模仿可以成为清醒而自由的意识办法[冲动]的一种要素。圣·泰丽莎的作品几乎没有给人留下怀疑的余地,它们为贝尔尼尼的雕像进行辩护,而他的雕像向我们表现了被最高者的极度淫欲弄得神魂颠倒的圣徒。把她的感情解释成简单的“性的升华”也同样是错误的;没有一种最初是隐秘的欲望后来能具有神圣爱的形式。[私通女人]本人也并非最初是无对象的、后来又逐渐固定于某个男人的欲望的猎物;是情人的出现使她产生了直接指向他的欲望。同样,圣·泰丽莎真诚地要求同上帝结合,并在她的身体中彻底实现了这种结合;她没有受她的神经和荷尔蒙的奴役:人们倒是要去羡慕那强烈的信仰竟能穿透她肉体的最隐秘的区域。实际上连她也明白,神秘体验的价值是不可能根据它的主观感受方式来衡量的,而是要根据它的客观影响来予以衡量。狂喜现象在圣·泰丽莎身上和在玛丽·阿拉克奎身上几乎一样,但它们所传递的信息却有着大不相同的重要性。圣·泰丽莎十分聪明地提出了个人与超然存在之间关系的问题;

  作为一个女人,她彻底地经历了其含义远在她的性别事实之外的一种体验;她必然能够同苏索和十字架的圣约翰齐名。但她也是一个惊人的例外。她的小修女们所给予我们的,主要是女性对世界和拯救的看法;她们要寻求的不是超越,而是对女性气质的补偿。

  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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