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，一人抽一百藤条！抽完把他们都罚去浣衣局当苦工。”
侍候在一旁的王钺连忙道:“皇上息怒。是奴婢没调教好他们二人。”建文帝怒道:“你再多嘴，就陪他们一起去抽藤条！”
从建文帝做了皇太孙起，王钺就被太祖爷派到东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。他从龙随驾已经有近十个年头了。气头上的建文帝却丝毫不给他面子。
四名大汉将军进得谨身殿，将二人拖出去，结结实实各打了一百藤条。随后又将二人扔到了内宫监的思过房。
思过房顾名思义，是给太监们闭门思过用的。
两个倒霉蛋趴在床榻上，残血染红了他们的裤子。
太监的心眼通常是极小的，云奇、王钺那样大度的太监，万中无一。这两人就是典型的小心眼。
马有禄低声道:“哼，皇上肚子里有气，全撒到了咱们身上！被燕王打得一败涂地，那是他没本事。关咱们哥俩什么事儿？”
沙宏附和:“就是。他这个皇帝能当多久还两说呢！一百藤条啊，活活要了我半条命！”
马有禄道:“当
初咱们以俘虏的身份净身入宫，跟三保哥一同在坤宁宫伺候马皇后。马皇后拿咱们这些没了根的人多好啊！从来没打骂过咱们。你再看当今这位万岁爷，哼！”
沙宏接话:“唉。马皇后真的是天底下第一仁慈之人啊！可惜她老人家去的早。想当年啊，马皇后最宠爱两位皇子。一位是兴宗爷，一位便是燕王了。”
沙宏说者无心，马有禄听者有意:“你说，咱们要是去北边，投靠燕王，不算叛国吧？燕王爷也是先皇血脉啊。”
沙宏惊讶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吧？去北边？”
马有禄点头:“怎么去不得？你想啊，咱俩挨了一百藤条，还被罚去浣衣局做苦工。咱们那些师兄师弟、徒子徒孙都是势利眼，今后指定会处处刁难咱俩。留在宫里还能有咱俩的好果子吃嘛？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，去北方给燕王效力呢。”
沙宏道:“可是咱们就算找到了燕王，燕王肯要咱们嘛？”
马有禄道:“指定要咱们。一来我听说咱们的三保哥在燕王那边很受宠。二来，咱们不是空手去的，能给燕王提供重要军情呢！”
沙宏问:“什么重要军情？”
马有禄道:“咱们天天在谨身殿伺候，许多军情都进了咱们耳朵眼儿里！譬如说，江浙应天地面防御空虚，已是一个纸糊的空壳子。又譬如说，苏北的兵马已经有七成调到了山东......”
沙宏道:“可是应天到河北足有两千里啊。咱们跑得到嘛？”
马有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:“寻常的太监不一定跑得到。咱俩却不同！你忘了，当初咱们在云南被明军俘虏，不一样走了几千里到了应天嘛？路上多少咱们的同族都病死、累死了。咱们却活了下来。咱们是能吃苦的人呐！”
沙宏被马有禄说动了心:“我看行！我这两年攒了几百两银子，可以当作盘缠。”
马有禄道:“等咱们养好了伤，就找个由头出宫，逃往河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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