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603章 人心_晚唐浮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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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屎,指挥汴军打仗呢。

  朱全忠晚年弃用绝大多数汴军大将,专用外来降人统兵作战,内耗剧烈。军士们不喜欢这些空降的外镇降人,将领们见到资历比他们还浅的降将骑在自己头上,其心情可想而知。

  为了削藩和压制老将,朱全忠不惜削弱汴军的战斗力,让被打得灰头土脸,龟缩太原的晋人死灰复燃,也是一大奇事。

  “听闻邵树德在长安,吃圣人的、喝圣人的,好不快活。”朱瑄将酒樽重重地顿在桌案上,溅起一滩浊液。

  众人寻声望来,朱瑾也松开怀里罗衫半解的乐妓,有些诧异地望了过去。

  “他派了两个蕃将,打仗滑头,专事劫掠。”朱瑄越说越恼火:“此番济水之战,不过死了三百骑,就不肯再打了。齐州那些破事,倒有一半是他们做下的,全栽我头上了。”

  众人闻言讪讪。

  齐州是王师范的地盘,被他们夺下后,三天两头劫掠钱粮,抢夺妇女入营。这事真要说起来,哪个没份?都跑不了。

  “兄长怎地突然提起此事?”朱瑾将乐妓推开,笑道:“邵树德的兵,确实也不太行,不知道怎么就能赢汴贼。”

  他不是很看得上那些蕃人骑兵,比起他曾经带的兖州精骑差远了。只可惜,那支精锐骑兵几年前就被汴贼击破,降的降,死的死。如今都是招募的新人,虽说都是世代从军的武夫家庭子弟,骑术不错,但厮杀起来总觉得还差点意思。

  朱瑄不答,只是叹道:“眼看着别人一天天起来,咱们却落到这步田地,心有所感,郁结在胸,不吐不快。”

  “兄长何意?”朱瑾有些不解,问道:“如今汴贼为树德牵制,无法全力攻我,还忧心做甚?”

  朱瑾这人,不知道说他乐观好呢,还是顽固死硬。反正与汴军打仗,几乎就没赢过,但却矢志不渝,输了再来,屡败屡战,一点不气馁。

  这可能是此时绝大部分武夫的精神状态。

  反复厮杀,败了再来,打到最后就剩一座城了,还是死硬无比。连最后一座城都没了,被迫投靠他人,在别人帐下效力时,还不忘找机会搞小动作,试图割据或者造反,重新掌权。

  这种战天斗地的精神,令人叹为观止。

  “今次攻全忠,损兵折将,虽靠坚城迫退贼兵,然濮州五县,三县为其大掠,户口损失严重。”朱瑄叹道:“为兄思之,汴人已经这个样子了,不太想去招惹他们了。”

  朱瑾有些惊讶,追问道:“曹州也不想夺回了?”

  “没指望了。”朱瑄摇头,道:“我是有心杀敌,然军士们畏惧汴人,每每交战,稍有风吹草动,就士气大跌。这仗,已经没法打了。”

  朱瑾皱眉不已。

  “邵树德一统关中、灵夏、河陇,又侵吞河中、陕虢、河阳等镇,声势比朱全忠更是吓人。”朱瑄继续说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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