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见到容衍了？”电话那边，萧九恒边吃东西边说话，期间夹杂敲击键盘的噼啪作响。
虞辞蹲在丝竹园假山景林里，看向脚下曲水流觞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：“他去过沈家村。”
虞中源从没在外人面前提起过她十几年来待的地方，逻辑上，容衍跟姜未莱绝对不可能知道沈家村是什么地方。
但当她提起这个地名时，他们却都表现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，还主动提出要照顾她，明显对沈家村有所了解。
试探别人的同时低估对手的能力，是大忌。
“哎？”萧九恒不敲键盘了，提起几分兴致：“这么说，那天去沈家村找你的就是他们啊。师父还让我提醒你，你都碰见他们了，正好。”
“师父让我给容衍治病？”虞辞一针见血。
萧九恒撇撇嘴，慢悠悠道：“这不是...研究所受过容家恩惠，没办法拒绝，连你早年没独立时的研究资金，也是容家出的。”
虞辞没出声。
毕竟萧九恒说的是事实。
她当年刚重生，还是个孩子，提前找到宋青岚拜师已经耗掉所有心神，静养两年恢复后，她就拖着生病的外公和醉心研究的师父生活，过的那叫一个穷困潦倒。
实验项目没取得成功之前，整个家的开销全靠她撑起来，多余的，则是靠接济。
直到后来她经济独立，填补上研究所的窟窿，也把收到的投资金全数奉还，才彻底摆脱给人打工的处境。
但不能否认，当初收到的那一大笔钱，确实解决了她迫在眉睫的问题。
她今天才知道，钱原来是容家给的。
“容衍什么要求。”虞辞面无表情问。
萧九恒笑了声：“就知道你聪明。他说过，能治就治，反正也就这两年了，比虞念还短命。而且医生本来就是跟阎王爷抢命，但他半边身都进棺材了，能强求什么？”
他顿了顿，音量忽然低下去：“除非，你肯在他身上试验gm计划，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虞辞想都没想就拒绝，“这件事之后再说，楚轩静过两天会联系你上台手术，你同意。”
提到gm计划，她表现出来的态度比平时更冷些，也更强硬。
“明白了，我的好师姐，”萧九恒一改刚才的严肃，恢复嬉皮笑脸：“我们研究这么多年的项目怎么可能给外人试验，要找，也该找你才对。”
虞辞抬眸望向夜空，眼尾氤氲极淡的绯红，瞳仁漆黑：“挂了。”
萧九恒掐尖嗓子，腔调怪里怪气：“得令，小的告退。”
挂断电话。
虞辞翻找微信列表找到宋青岚的头像，点进聊天框留言。
而宋青岚竟然没睡，五分钟后发来回复：【那就按你说的，保守治疗。容先生看着不像不讲理的人，他应该还对你胃口，好好相处，有事跟师父讲。】
虞辞白皙手指敲键盘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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