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房间布置和虞辞离开时差不多，区别在于容衍睡觉的床边多加了两台呼吸机。
此刻机器关着，需要使用的人正坐在窗前喝茶。
屋里有恒温设备，他单穿了件棉白色宽松线衣，搭浅咖色直筒休闲裤，裤脚伴随坐着的姿势微微往上收两寸。
踝骨分明凸起的脚踝暴露在阳光里，阴暗分割，有种不可亵渎的禁欲感。
虞辞再次由衷感慨。
真是医学书上完美的骨骼模型。
收回视线，她踩着无声的步子走到他对面坐下。
玫瑰花缠枝金纹的茶杯被推到面前，一双手指修长分明的手执起茶壶为她添茶。
淡粉色泛着淡香的液体缓缓轻倾泻进杯盏，薄烟袅袅，逐渐倒映出男人清隽俊逸的眉目。
“气色看起来好很多。”虞辞没跟他客气，端起茶细细品一口，很香。
容衍放好茶壶，腕骨佩戴的玉串轻轻下垂，他偏眸瞥一眼，淡声道：“你给的药，很好用。”
虞辞神色淡定地点头。
她温养了十几年的东西，能不好用吗。
桌面左侧摆着容衍近期的身体报告，虞辞边喝茶边翻看，而容衍则在她看报告时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虞辞拿笔在报告上写写画画，标注需要治疗的重点范围，察觉到他过于直白的视线，随口一问：“我脸上有花？”
“不是，”比起之前在淮山被突然撩拨的心跳乱动，容衍现在面对她的调侃已经能面不改色：“左边耳垂后面，好像有颗痣。”
虞辞不自觉顺着他的话摸上去，碰到细微凸起，没什么情绪的哦一声：“小时候受伤留的伤疤，色素沉淀而已，不是痣。”
受伤？
在这种位置？
容衍手指微微曲起，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摩挲食指关节。
他这段时间有跟宋青岚了解过小姑娘过往十几年的生活，但宋青岚醉心于研究，对于这位徒弟，她能给出来的形容只有两个词——聪明，懂事。
她认识虞辞的时候，小姑娘才七岁，身体其实并没有现在表面上那么差劲，反而比普通人还健康，除了过分安静沉默外，看起来和其他相同年龄的小孩没什么区别。
而宋青岚是在虞辞八岁时才收她为徒弟，虞辞自己拎着东西上门拜师的，一进门就给她行大礼，等她反应过来，身边已经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徒弟。
宋青岚想拒绝，随后虞辞展现出来的天赋却让她根本找不到推拒的机会。
两人就亦师亦友的相互扶持着，中间虞辞带回来萧九恒，就让他一起拜入门下，算有个照应。
容衍知道宋青岚一定隐瞒了很多，或者很重要的事情。
不过他没有追问。
毕竟对虞辞而言，他现在不过是她手上的病人，连朋友，也只算半个。
所以，宋青岚口中懂事乖巧的小姑娘，到底做过什么，才会在这种危险位置受伤。
容衍脑海里想过很多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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